第十二章─對望

在一個天朗氣清的早上，妙麗、西流士與菲斯一同吃早餐。
「怎麼了？」西流士突然問，「沒胃口嗎？食物碰都沒碰過。」
「咦？」原先一直在發呆的菲斯被驚醒，「沒…沒事啊！」然後，她開始狼吞虎嚥。
「沒事就好。」西流士笑了笑。
此時，妙麗若有所思的盯著二人，一言不發。

吃過早餐，西流士有事要外出。菲斯在家裡打掃。
「喂！菲斯‧伊凡斯！你在發什麼呆啊？」
妙麗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菲斯如夢初醒，才驚覺自己又在發呆了。
「沒、沒什麼……」
「你明明擦窗子也不過花了十五分鐘，但擦這相架卻差不多擦了個多小時，玻璃也快給你磨破啦！」
菲斯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拿著妙麗與西流士合照的相架擦了無數次。
「你不斷地擦這個…我都知我天生麗質，難道你喜歡上我了？」妙麗哈哈大笑。
菲斯一臉無奈。
「我對同性沒興趣……」
「哦？那麼……」妙麗用食指點點嘴唇，「是我哥哥囉？」
菲斯連忙掩住妙麗的嘴巴，大叫：「……你別胡說！」
「為什麼？」妙麗雙手支著下巴，問。
「什麼為什麼？」菲斯的臉燒紅了。
「為什麼你會喜歡我哥哥？」
菲斯一時之間答不出來。
「我呢……」妙麗說。
「唔？」菲斯看著妙麗。
「我喜歡哈利……你知道的。我覺得他……是個能給予我安慰的人。」
「但，即使他是……你都不會感到害怕的嗎？」菲斯問。
「不會呀！我相信他是不會傷害我的，一定不會。」
菲斯不說話，妙麗又問：「你呢？你又覺得我哥哥他……如何？」
「嗯…我覺得他……很體貼，是個好人。我真的……」菲斯感到自己的臉好燙，「嗯…對他頗有好感……」
「不如，你告訴他吧？」妙麗提出建議。
「但是……」
「試一下吧？反正你們倆都是單身，說不定一拍即合呢。」
菲斯想了想，說：「好…好吧。」
希望哥哥不要再被以前的事困擾，能夠接受菲斯便好了。妙麗心裡祈求。

另一方面，西流士到了「向日葵」。
「喂！」莉百加拍了拍西流士。
「什麼？」西流士大吃一驚。
莉百加皺了皺眉頭。
「你沒事嘛？是發燒嗎？一臉呆呆的。」
「沒事！」西流士連忙拿起他那杯已冷掉的咖啡，咕嚕咕嚕的一飲而盡。
「你一定是在為感情問題而煩惱了，是嗎？」這時，湯姆‧卡迪斯又坐了過來。
「你說什麼啦！」西流士大叫。
湯姆拍了拍他的肩膀。
「冷靜冷靜，很多人在看你喔。」
「呃，抱歉……」
「說起來，菲斯呢？她今天休假，是不是有自己的節目啊？」
之前菲斯跟西流士說要到「向日葵」打工，一眨眼已經過了兩星期。
她已經跟湯姆見過面，但卻還沒知道他就是狙魔組織的首領。
目前菲斯只有湯姆是「西流士的舅舅」，以及莉百加是「妙麗的朋友」的認知，其他事情一概毫不知情。
「啊…嗯。」西流士點點頭。他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紅暈。
湯姆察覺到西流士的表情變化。「欸。」他瞧了瞧莉百加。
「什麼？」不解。
「我們男人有要事相談，女人快退散！」
此時，有客人進門。
「不好意思！」
莉百加怒瞪了湯姆一眼，又對他們說：「我先去工作了，待會見。」

等莉百加離開，湯姆問：「告訴我吧。你是不是…『那個』？」「那個」？什麼「那個」？
西流士小聲地說：「我…懷疑自己…喜歡上…菲斯……」
湯姆聽了，呆呆的張大嘴巴。
「你，幹什麼這副表情！」西流士發現自己的臉正在發燙。
「哦，沒有什麼。」湯姆的表情變回正經，「真的嗎？」
「什麼『真的嗎』？」西流士莫名其妙的問。
「你自己覺得如何？你真的喜歡了菲斯？懷疑，都要有理由吧。」湯姆跟西流士說。
西流士想了一會。
「呃…對我而言，每天見到菲斯已成了一種習慣…當我見到她開心的時候……我自己也會很開心……」
聽到這裡，湯姆大力鼓掌。
「又幹什麼啦！」西流士瞪著他的舅舅。
「恭喜你找到個伴啊，你都快三十歲了，再那麼下去，你做定王老五了啊！哈哈！」
湯姆哈哈大笑。
「我只有二十五歲而已，不是三十。」
「那是近似值，四捨五入就差不多了，嗯？而且，你能夠喜歡上菲斯，這就表示你不再受…」湯姆指著不遠處的莉百加，「她影響囉！」
「也是啦。這是我第二次對女生有感覺，就跟莉百加一樣，所以應該沒錯。」西流士笑道。

此時，西流士察覺到某人的視線。
在櫥窗外…那個女孩子的身影……是菲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