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March 6, 2014

番外篇 不曾敘述的日常1

雖然早了點...不過正篇未打好...貼住番外篇先=.=

番外篇 不曾敘述的日常


  “今次的生命值回復魔藥做得最好的是小靈‧聶同學,”現在是三年級的魔法課,既是教魔法也是教數學的塔加老師說,“其次就是阿古‧羅同學與月.司狼同學,為了獎勵你們,我現在送給你們每人兩張精靈界六天豪華團的門票,請你們出來取吧。”
  只見一個穿中國服的長髮包子頭女生、一名金髮長髮女生與一位身穿唐裝的黑髮男生走出來,其他同學眼裡盡是羨慕的表情。
  “哇……精靈界六天豪華團的門票耶。”寒星說,“那是來年五月祭的比賽勝出的禮物耶。”
  “唉,早知道我就用心去做功課啦。”坐在寒星前面的茲利爾說,“真是後悔…我很想跟小紫去旅行增進感情啊……”(明明並不急著結交女友的小茲,什麼時候跟紫‧藍酷湊成雙了?)
  這時,小靈非常友善的走過來,把兩張門票遞給茲利爾與寒星。
  “你們是不是想要門票?給你們吧!”
  “真的嗎?”茲利爾一臉喜出望外,“可是只有一張,還是算了…”寒星見狀,說:“不要緊,反正我沒有男朋友,給我也沒用…茲利爾收下吧!”
  “嗯,謝謝你!”茲利爾非常感激。

  月返回自己的位置,坐在她旁邊的,是一名背上插著血紅色翅膀的嬌小少女。
  “月,妳好厲害哩!”細發自內心的表示。
  “嘖……什麼豪華團,”月沒好氣地說,“根本沒有人會跟我一起去……”
  細搖搖頭。“怎會呢?你忘了我是你朋友嗎?”
  “哼,兩個女生,有什麼好去的。”
  “哦……這樣啊。”細無奈地不作聲。兩個女生一同旅行,有問題嗎?她感到很納悶。

  下課了,同學們陸續走出課室。細看到月好像並不打算回宿舍。
  “月,你不回寢室嗎?”細問。話說回來,細現在已經是月的室友。
  妃茵那傢伙,現在怕月或MIKO他們怕得要命。她不但向西里爾申請調離宿舍(現在她住在奈蜜鎮上的旅館,還僱了兩個保鑣保護自己),甚至還挑了月沒有修讀的科目。
  月不經意地回答:“嗯……我有點事,你先回去吧。”

  月來到一樓飯堂。“喂!”她拍了拍那個背著她坐的身影。“月姊!”那人叫道。“等了好久?”“一會而已。妳快點餐吧!”只見小蓓面前擺放了一客巧克力蛋糕。“妳這傢伙,真是心急。”
  五分鐘後,月端著餐盤,坐到小蓓對面。“我開動了!”只有月在喊。站在月肩上的黑帝斯跳到桌上,接受主人給牠的餵飼。小蓓頭上的喵姆好奇地盯著這一幕。

  月一直默默地吃飯,什麼都沒說。小蓓感到很納悶。這人特地將我叫來,是為了讓我坐在這裡陪…不,是看著她吃東西嗎?什麼都不說的算什麼意思?!如是者過了十五分鐘,月的飯差不多吃完了,但她仍舊不發一言。唉!好悶啊!我好掛念我的朋友,好想趁著今天無需上課跟他們去玩啊!小蓓在心中吶喊道。
  就在這時,月站起來。咦?要走了麼?小蓓看著她。“很感謝妳今天能抽時間坐在我身邊,小蓓。”說完,月打算轉身離開。
  “喂!等等!月姊!妳不是有話要對我說才要我過來的嗎?”小蓓按捺不住,大喊道:“難道,妳只是一時興起才想作弄我?”
  “…不是的。”雖然我以為妳會懂,不過果然不說清楚,是不行的吧?“我只是希望能抓緊時間,跟小蓓妳多呆在一起而已。”
  “什麼意思?”
  “記得上次時空交錯嗎?我跟妳說過,妳的未來不是幸福的。”
  “那又如何?未來什麼的,狗屁!人生最重要的是及時行樂啊!”
  “應該及時去做的不止有行樂,小蓓。”月喃喃說道。她想起了當時,橫躺在魔界結晶湖森林中,猶如死人般動也不動的小蓓,還有,跪在蓓身邊的徨,那悲傷的側影……“這裡有兩張精靈界六天豪華團的門票,妳跟徨去玩吧!向老師請假也沒關係。”
  小蓓接過月塞給她的門票。“妳從哪裡拿來的?”“妳不要管,總之,有時間的話妳該多點跟徨待在一起,再遲一點…”月的臉蒙上了一層抑鬱,“說不定便沒機會了。”

*      *      *      *      *

  跟小蓓分手後,月離開了學校,前往乘搭以魔界“拉希布爾多”第一重要城市──“基爾斯”為目的地的列車。
  “格勒爾斯”大陸諸國的各個重點城市之間都是靠著鐵路來移動的。在這個“米德加爾特”,它的首都“聖特拉爾”,以及阿斯科特羅斯學園所在市鎮“奈蜜”雖然分別屬於首善之區以及半鄉郊,但周圍都是未開發的原始森林。為了避開森林裡未知的危險事物,“巴芙魯斯特鐵路”實際上是天空軌道──創造鐵路的人,用魔法將軌道浮空,使各城市之間有安全的移動方式。

  當列車逐漸攀升至雲層下方,月從窗戶觀看外面的景色。隨著時間流逝,景色不停的變換著:從爬滿彩蟻般人群的鄉鎮,變成一片端整美觀的青翠農田,然後再逐漸變換成黑黑綠綠的邊境森林、像積木般排列得井然有序的村莊……
  經過好幾個鐘頭的空中之旅後,列車緩緩向下駛向地面。此時正值黃昏,日落西山,呈現在旅客眼前的“基爾斯”城邑,從日間營營役役的忙碌上班族,變身為正要趕赴舞會的少女,披上了鑲滿璀璨寶石的晚裝,迎接愈晚愈精彩的黑夜。
  “基爾斯”是行駛“巴芙魯斯特鐵路”的列車終點站,月在此下車。

  “好久…都沒回過老家了哩。”踏足這個闊別三年,早已人面全非的城市,月深有感觸。
  雖然自己明天還要上課,不過因為心血來潮便回來了。
  穿過繁華的夜市,月往山上走,沿途十分幽靜,了無人煙。走了大約十分鐘,她來到一座古老但氣派非凡的豪宅門前。就門上所刻的帝狼紋章所示,那是司狼家的宅第──帝狼這種魔界神獸,自古被司狼家視為的家族守護獸。此家族出身的人,也將帝狼的圖案刻繪在自身物件上──比方說月的“緋炎之鐮”,藉以表示本家出身。
  “來者何…咦?月小姐!”手持長棍,看來已一把年紀的守門人認得月。
  “彼得先生。”月向守門人深施一禮,“爸媽他們…在家嗎?”
  被稱為“彼得”的守門人一臉驚詫,不知是因為稀客本身,抑或是月的態度──罕有的禮貌。“他們不在,小姐。老爺目前在中央監獄視察,夫人則是要出席司洛斯家的飯局。”
  “這樣啊……”月感到有點失望。
  “話說回來,小姐是從中庭的阿斯科特羅斯學園回來嗎?”
  “是,我想在這裡小住幾天。”
  聽了月這樣說,彼得那灰白的雙眉揉成一團。“小姐,‘小住’這說法太見外了。這裡並不是酒店或是旅館,而是小姐您的家──只要小姐願意,要住多久便住多久。老爺與夫人也是這樣希望的。”

*      *      *      *      *

  一個由兩頭巨犬拉著的馬車,在黑夜之中駛進在城堡前方的院子裏。
  守候在周圍的僕人們同時向那個構造如同一輛附有兩個輪子的轎子般的馬車跑去,馬夫則跑到巨犬的身邊安撫,而僕人們就趁這段時間打開了馬車的門。一條緋色的毛氈一直鋪到屋子的大門前,迎接從馬車裏走下來的一位貴婦。
  那正是司狼夫人,年紀大約三十歲出頭。一把豔麗的藍色頭髮挽在頭上,身上穿著連王侯也驚歎不已的豪華服飾,身上散發出一種只有一直受人伺候的人才會有的氣息。
  侍女大步大步的走到夫人身旁,幫她拿掉披在身上的紫色斗蓬。
  夫人的心情似乎非常不好。
  “克莉斯特那傢伙,真令人受不了!”她一開口就罵起了司洛斯家的女主人來。“不斷跟人吹噓她那寶貝女兒的威水事跡,說什麼‘露可取得了能配得上司洛斯家血緣的菁英稱號,真希望智穗妳家的小月也能這樣’,哼!目中無人也不要太離譜,也不想想當年我家小月曾經打敗她家的露可,以阿斯科特羅斯學園新生的身份!新生!”
  像老太婆的裹腳布一樣又長又臭的喋喋不休,在場的所有僕人,沒有一個因此而動搖。因為夫人這樣的行為並不是那麼少見的事情。
  有什麼開心或不快逢人便說。相對於總是沉默無語的月,某程度上,智穗與小蓓才更像是一對親子。
  同一時間,身在會客室的月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馬上跑了出走廊。

  “聽說她家露可快要結婚,對象好像是司空家的次子…呿!依我看,門當戶對是藉詞,與司空家聯合起來壯大勢力才是她的真正考量吧!”
  當智穗還打算繼續說下去時,一個熟悉身影突如其來出現在她眼前。
  “媽媽。”
  “……月?”
  智穗以急促的步伐向前走,眼睛緊盯著月的臉。她在月面前停下腳步,嘴唇微張,兩隻眼睜得大大的。月露出了滿懷希望又有氣無力的微笑。
  “我回來了。”
  “你回來了…你、竟然敢回來!”
  月滿心以為自己的歸來會帶給母親驚喜,然後換來一個熱情的擁抱之類的──怎料,迎接她的是……


  帶著殺氣的風魔法,華麗地將月吹飛老遠。
  無數的塵埃四散飄落在地面,門廊的牆壁消失了……司狼夫人一臉鐵青,眉頭緊鎖的站在原地。而她的手上,正拿著一把不知打從何來的大葵扇。
  她開始向前踏步,走到宅第的前院。
  俯臥在石板地面的月抬起頭來,茫然看著母親的身影逐漸步近……

  呼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在司狼夫人揮下大葵扇那瞬間,巨大的龍捲風形成,將被打出室外的月困在其中。
  就像被扔進一個巨大的洗衣機裏般,月在空中翻滾著。很罕見的,面對朝自己襲來的魔法攻擊,月竟然毫無招架之力,只能像個普通少女般不斷發出哀鳴。
  這時龍捲風突然停止了,月從空中直直的向地面落去。當她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身體卻輕飄飄的浮了起來。

  是“漂浮術”?
  月緩緩的落到地面上,身體感覺快散掉了。
  司狼夫人站在倒地的女兒旁邊,叫道:“起來。”
  月啪的一下坐起身。
  “媽……”在她說話的時候,她已經像得了瘧疾一樣在渾身顫抖著了。那簡直就是被牧羊犬咆哮的小型犬。雖然月生起氣來也絕不好惹,但和她母親的恐怖氣場比起來,就如同是熊和老鼠一樣。
  啊,記起來了。月的身體此時抖得更厲害了。她回想起過去,母親那美麗、年輕,但同時而又嚴峻的的過去……

  在智穗嫁給月的父親前,世人給予她的稱號。
  “烈風之鐵姬”。
  魔界有史以來最強的風魔法使用者──她的風魔法,與其說是烈風,不如說是狂暴的風暴。
  與這位“鐵姬”相關的事蹟有──
  憑著個人實力攀登高位,成為火之國“穆斯貝爾海姆”的女領主。以手上的秘寶“鐵扇”,煽熄聞名魔界的惡地──火燄山“史爾特爾”的火焰,解除領地的荒蕪化危機。
  傳說希敏約格叛亂的時候,這位“鐵姬”僅僅靠一個人就將叛軍鎮壓下去……
  還有,和精靈界“嘉德麗雅”在國境附近發生小衝突的時候,對方好像只要聽說“烈風”出陣,就馬上逃跑了……

  實戰經驗豐富的月,根據母親以往的戰績,再加上目前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來判斷,得出了結論──

  我、絕對會被殺。

  也許是因為過於恐慌,月竟然忘了馬上拔腿逃跑。
  “妳是回來認錯的?”智穗以一種憤怒中的高傲口氣問。從她微微顫動的身軀中,感覺到某種強烈的東西升起來了。
  “媽…我知…知錯了。”月回過神來,聲音結結巴巴的。
  “知道錯的話,應該說什麼?”
  “那個……對不起……”
  “我聽不清楚。”
  “對、對不起!”
  一股龍捲風飛了過去,一瞬將月拋向大約二百米的高空之後,讓她像一片落葉一樣翻滾著落了下來。
  “我在後面追妳,叫妳,甚至去車站求妳,求妳不要走。”
  月的金髮已經變的很凌亂,衣服也不知被吹到哪裏去了,只剩下內衣褲,但她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感到羞恥了。
  “我知道…我很抱歉。媽,我真的──”
  恐怖的風之魔女揮了下手中的大葵扇。
  “妳很抱歉?妳過了三年才回來──三年──妳以為光是說抱歉就沒事了嗎?”
  暴風狂吹著,月在風中搖搖欲墜。她已經很虛弱,連話都快說不出來了。
  正當憤怒的智穗想再次使出魔法的時候,一個黑髮少年張開雙臂,衝到月身前。
  “請您住手!這已經足夠了啊!請您快住手吧!”
  那正是黑帝斯。
  “哦。”智穗點了點頭,“你是月小時候收伏的使僕魔…原來你是人啊。”
  黑帝斯抱起已經遍體鱗傷的月。
  “主人!你還好嗎?”
  “嗚嗚…已經不行了……嗚嗚……”
  冷眼看著這情景的智穗再度舉起大葵扇。
  “等、等等!主人她都已經變成這樣了!您還有什麼不滿嗎!”
  這時,從大宅外部察覺到騷動的守門人都趕來了。他稍微檢查了下被黑帝斯抱著的月身上的傷勢,然後開口。
  “已經足夠了,夫人,請放過小姐吧。她已經知道錯了,而且你們不是母女嗎?如果您還想再繼續下去的話,那請由下僕代小姐承受吧。”
  聽到侍奉了本家大半輩子,自己打從心底敬重的老僕人這麼說,智穗才不得已的放下手中的扇子。
  其實,彼得看得出智穗的魔法已經手下留情了。不過即使如此,月都已經被強大的風魔法切得體無完膚了。
  而且,因為對手是母親,加上內心的愧疚,所以月沒法還手──這點彼得也知道。
  可以說,雙方根本都沒有使用全部的實力。
  彼得看了看黑帝斯。“你,是小姐的使僕魔對吧。快點將小姐送到城堡裏去,讓艾婷蕾替她治療。”
  聽到老僕人的話,黑帝斯馬上抱著月跑往城堡。

*      *      *      *      *

  第二天早上,月睡得很熟,靜靜蜷縮在被窩內。黑帝斯喚了她幾聲,她也沒醒。
  算了。
  身體到處纏滿了繃帶的月縮成一團。黑帝斯稍微碰了下她,她便好像有所反應般動了動。即使是在睡夢中,月的臉上都還是充滿了恐懼。
  竟然將自己的親生女兒用魔法打成這樣…那個人,真的是月的母親嗎?
  黑帝斯邊想著這件事,邊離開月的床。他打算前往洗手間,打盆水來讓月起來時梳洗。畢竟月現在是個傷者,所以還是別讓她過於操勞好了。

  “黑帝斯。”
  捧著水盆正要回去的黑帝斯,因為被喚了名字而停下腳步。他轉身一望,司狼夫人就站在那兒。
  “月醒來了沒有?”
  “還沒有,我正要去叫她。”雖然曾經因為護主心切而提出抗議,但本性還是相當服從的黑帝斯恭敬地行了一禮,回答道。
  “把她叫來吃早餐吧。”就像昨晚的事不曾發生過般,智穗這樣吩咐黑帝斯。“放心吧,艾婷蕾是個富有經驗的水魔法師,月的傷勢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她加上一句。
  她身上的傷不就是夫人您的傑作嗎?雖然這樣想著,但黑帝斯並未多說什麼,只是點點頭。
  “……是。”


  在向陽的小陽台吃早餐並不是本家的慣例,不過今天卻例外。這一天,餐桌被搬了出來,在陽光下準備了早餐用的宴席。雖然已是正午時份,但司狼夫人並沒提出催促,只是一直坐在桌子旁等待著女兒。
  月來了。因為昨夜耗盡了精神和體力,臉色蒼白的她身體搖搖晃晃,好像有點站不穩似的感覺。
  “啾啾。”已變回獸形的黑帝斯站在月肩上,發出了擔心的叫聲。
  “坐下吧。”這並不是命令。可是司狼夫人此話一出,月的身體隨即抖了抖,她以僵硬的動作拉開椅子,然後坐下來。
  接著,司狼夫人吩咐下人上菜。
  月坐在司狼夫人對面。最初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膝蓋;後來她發現母親正著意看定自己,於是開始不知所措,一臉不安的扭著手指。
  明明是跟久違的母親團聚,卻緊張成這樣子……真教人於心不忍。
  “昨晚那一役,”或者是考慮到女兒的心情,智穗率先打破沈默,“就當是妳當年令我傷心欲絕的行為的抵銷。”
  聽了這句話,月抬起頭來。母親正對她展露笑容。
  “歡迎妳回來,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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